熬鱼炖粥

李鸢舟。(大学生好好存活中……)

【遥双】搪瓷碗·中篇

荆溪白石出,天寒红叶稀。

……

苏尚卿如往常一样,溜溜哒哒到金弦那个翻过去轻而易举的小院子时,偶然发现一架西洋钢琴,钢琴的琴盖没有合拢,上面放着一只小盒子。他拿过来看看,盒子里放着着一张纸笺:

今夜我来弹钢琴给你听吧。

苏尚卿笑了笑,这人还真是会玩浪漫,不过也难怪这人还是很喜欢这种东西。苏尚卿翻过来看了看,背面写的是一首曲的名字。

《Plaisir D'Amour》

苏尚卿微怔。他记得苏家的琴房里幼时他也被金弦压着教,他俩相处的背景板里最多的便是那架钢琴。那时候弹琴对他而言是一件苦差事,幼时他的手指没有金弦那么长,他总苦恼于曲谱上那些跳跃的音符。

现在他似乎又隐秘地有那么一点喜欢钢琴了。他坐在钢琴旁那个木头凳子上,看着紧紧的风吹散旧时的叶。

天地已晚秋之色。连天儿都是被云抹过的缱绻的雾白。

这说的上是萧瑟的寂败的时气了,他却愣是把那白丛丛的天看成了打实的年糕皮,从中琢磨出一丝喜气的甜味,像是每个期待掰一块糕吃的小孩,满心欢喜地等着那个金弦所言的“今夜”。

苏尚卿看着看着,便觉出些许的困倦,于是慢慢走进金弦屋里,靠着桌角睡了过去。

"咚咚咚......"

"苏少爷?您怎么在这睡着了,怎么不吩咐我们一声,好给您把碳火烧上。”

金弦仍然没回来,小丫鬟塞给他一个金弦平时用的暖手炉便去忙活晚饭。

苏尚卿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
苏尚卿睡得并不踏实,他在梦里梦到金弦变了样,变成了个薄薄的纸人,一步步逼向他,苏尚卿慌忙跑,一路逃窜,最后跌倒在雪地里,但是这雪……怎么是热的呢?

"啊!"苏尚卿猛然睁眼,一身冷汗。他一转头,便见金弦揽着他的肩望向他。

"你这睡的……手炉熄了也不知道,我开了门也没醒的动静,怎么直到我坐过来又迷迷糊糊靠到我怀里……"

苏尚卿脸一红,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暖手炉一摸果然已经冷了,梦里的雪地正是金弦的怀抱,也怪不得是暖雪:"谁要你抱了!你怎么不叫醒我?"

"我不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嘛。"金弦委屈地嘟囔着:

我也只是好心嘛!毕竟晚上可有的要忙啊……

苏尚卿意识到这死鬼说了什么又闹了个红脸:“谁要和你夜里忙!”

金弦装作意外道:“你没看到我放在那的字条吗……还是”

金弦故意顿了顿,笑眯眯道:"你想和我一起忙?"

苏尚卿瞪了他一眼,转身就走:"你爱干嘛干嘛,别来闹我。"

苏尚卿走了几步又折回去,似乎是等着主子哄的狸奴。

金弦笑到:“可是我特意准备了要给某人弹曲子取乐呢。”

"那我就更不去了!"苏尚卿哼道。

金弦耸耸肩:"既然不去,那就算了。我还要继续忙呢,先去了。"

苏尚卿瞪着他,眼睛瞪圆了:"喂,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!"

金弦一边穿衣服一边朝着外面走去,苏尚卿也跟着他出来到了院子里。

“好吧,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,我就听你弹吧。”

苏尚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认真的,可是他也没办法,谁叫他就是那么容易心软呢......他真是个包容的“好丈夫”。

金弦坐在了那架钢琴旁,示意苏尚卿怎么不坐过来难不成要傻站着听?

此时日已尽,雾白半褪被混上了紫黑色,苏尚卿提着盏小灯,恰巧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。

借着由苏尚卿手中落出来的一小片光,金弦开启了独为眼前人的演奏会。

金弦手指落在键盘上,修长如玉,白皙如葱,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键盘上流畅地跳跃,琴声婉转悠扬,如同溪涧中涓涓细流缓缓流淌。

苏尚卿静静聆听,不禁沉浸其中,仿佛又回到了幼时。

那个时候,他也是弹的这首曲子,他记得他当初弹这首曲子时是为了博苏府宴上众人一乐,两个精雕玉琢的瓷娃娃坐在钢琴前四手联弹。那时他学琴并不出色,只负责很简单的部分。

而现在,弹的仍是这首,却是有着属于他与金弦共同回忆的曲子。

似乎是故意为之,金弦把幼时的那部分再次呈到他面前。

苏尚卿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琴键上,那盏小灯被他搁置在一旁,星星的光把两人的影照到了一处混在一起,他随手拨了几个音符,弹奏出了那时他弹的Plaisir D'Amour——爱的喜悦

"你怎么还记得这首?"金弦诧异。

"我记性好呗。"苏尚卿笑着炫耀。

金弦笑了,这人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臭屁,不过这样也很可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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